正在「奔五」的我, 於以下文章中, 實在不難找到許多對號入座之處, 感慨萬千。
末段, 我欲修之為 「不過,人生是無常的。相聚,是無需理由的, 但必須要因緣具足, 否則那怕你如何把握或捕捉, 一切亦是徒然白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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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相聚,不需要理由
和一班英皇預科同學聚舊,大家驚問:「我們上次相見是幾時啊?五年!若非同學May從澳洲回來,恐怕大家顧着營生,不會『的起心肝』聚舊。」
大家相識於三十八年前,都是黃毛小子。我們感情要好。英皇課外活動特別多,一時歌唱比賽,一時壁報比賽,一到放假,我們一起露營、逢新年便港九新界巡迴演出,到各同學家裏拜年,其實不懷好意,夾錢買一盒小小的曲奇,逗大大封利是。
大學畢業後,大家忙着拚搏上位、拍拖、結婚、養育孩子……匆匆幾十年,現在大多數同學的兒女都飛走了,有的退休。雖然頭上白髮如披霜戴雪,臉上皺紋難掩滄桑,但大家聚在一起,又變成小朋友,嘻嘻呵呵,笑到標眼淚。
今天再見,其中一位女同學的孩子已經醫科畢業,當上兩年醫生。我是大落後,長女才大一,小女兒今年會考,拍馬追不上。
大家聚在一起,最傷感是想起三位英年早逝的同學。其中花名叫「豬紅」的女同學,從中大英文系一級榮譽畢業後,攻讀教育文憑,夢想是當老師。怎知那年端午節,她游泳遇溺身亡!在她的喪禮上,有我們全班同學,包括從美國回來的梁同學。他會考八優,高考四科全優,放暑假在班裏考第一。中七後在美國費城大學讀經濟博士,連體育都拿優。所以他的花名由「模範生」改為「無良」,但發夢都沒有想過,就在他畢業的暑假,黃昏跑步時,被幾名不相識的黑人,用棒球棍當頭棒打,重傷成為植物人,送入醫院幾天後不治,終年只有二十五歲。
這場屠殺還未有終結,我們的班花Cecilia,在全球的會計試名列前茅,入了4A公司大展拳腳,不吸煙偏偏患上肺癌,死時才四十歲。我一班舊同學每想到這三個提早離場的同學,便覺得格外傷感。
不過,人生是無常的。我們應好好把握相聚的機會。相聚,是無需理由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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